声便是,岂敢劳动玉趾”郑重依礼将他迎进签押房,张罗了茶水伺候,下首陪坐,面上一团和煦,心中却是紧绷起来。
宫中二张,气焰熏天,形似八爪鱼,到处伸手,令人侧目,李峤是二张的早期嫡系,最是得用,不得不提防三分。
李峤面貌清瘦,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他以珠英学士为跳板重新入朝,便一直是这副模样,摆了摆手,“郑监令无须客套,老夫此来,是有事相商,恒国公仰体陛下心意,有意在殿中监新设控鹤府,以为陛下遣怀养心之所,所需钱帛,约莫三百万贯,自少府监开支,细目在此,请郑监令过目”
郑重面色不动,伸手接过一沓文牍,只看了开头,便抬起眼,笑道,“少府监乃陛下内帑,用度唯陛下心意,兹事体大,未经陛下俯允,贸然行事,恐有所不妥?”
郑重看得分明,这份文牍起头签押,只有张易之的春官侍郎印鉴,并无尚宝监玺印,二张门下走狗将他们的意图看得比天大,在郑重眼中,却是丝毫权威都无。
李峤眉头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笑纹,“陛下明君,志在千秋令名,主忧臣辱,这等为陛下献礼之事,自当由臣子分担,岂能出自陛下之口?还望郑监令慎之”
好大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