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的触感已经消失了。
这可不行,别西卜顽固地想要站起来。他站起来了,轻飘飘的,视线朦胧不清,他拍打脸颊,搓揉眼睛,皮肤接受了堪称温柔的压力,可还是一切照旧,暴徒首领的儿子心里无缘由地焦躁起来,这不行,他对自己说,也对一直坐在椅子里的父亲说,我不想睡,不,不能,这样很危险,危险在哪里呢?不知道,反正不能这样去——他转过身去盯着露台的门,惊骇地发现它们已经打开,没有风和空气进来,所有的东西依然是沉静的,安稳的,他往外走,脚趾踩着光溜溜又暖和的就像是活着的地面——他站在露台上,天空是亮的,海面和大地像是一幅油画,巨大的,连绵不断。
这不是他看到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很多人会以为这是自己看到的——视觉是个生理词汇,光作用于视觉器官,使其感觉细胞兴奋,感觉细胞捕捉到的信息被送入视觉神经系统加工后才产生视觉,所以一般人很难分辨出“以为”看到和“真正”看到。
别西卜不是。
他试着大喊,他的舌头和嘴唇却安静地一动不动——他听见的声音……也是他的大脑告诉他的。
他身后的切加勒.比桑地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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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德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