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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伦板着一张臭脸,像是有人欠了他三百两银子似的,头也没回,只重重“哼”了一声,快步走了。
他从宫里回到四条胡同,想去数落母亲几句,却见母亲脸颊潮红,一摸她的额头,竟是烫手。
大姜氏一向娇贵惯了,何曾受过气,淋过雨?这半天又是伤心失望,又是一口恶气堵在心口,加上淋了雨,受了凉,刚回府换了干净衣裳,便发起烧来。
唐伦遣人去请太医,唐天正也回来了,母亲榻前有父亲守着,他便进宫了。
他哪里想到,崔可茵留他用膳,完全是为绿莹着想?还以为崔可茵心地竟这般坏,对他一副嘴脸,对大姜氏又是一副嘴脸,对她既失望又痛心,胸口如有炭火在烧般,灼得他疼痛难忍。
进了安华宫,见周恒也在场,唐伦火气更大了。勉强参见毕,撇下周恒,冲崔可茵道:“如今你贵为皇后,倒把旧日情份一并抛开了。我们这些亲戚是没用的,只会拖累你,不如大家断了这亲戚关系,才干净。”
崔可茵不解,道:“表兄说什么呢?若是为了姨母的事来兴师问罪,我却是不敢受的。姨母派人递牌子进宫,我可没有准了。她在宫门口候着,我再三让绿莹劝她回去,她非要在这儿淋雨,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