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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沉,院落里还显清亮,房内已漆黑一片,瑞珠恹恹躺在床上,怔怔望着窗格子外树影重重,风一阵阵过,便摇曳摆荡,却又含着股子凄清静谧。她很想去院子里,凉快一下,房中实在酷闷难当,可四肢酥软,又没有力气爬起。
有人声过来,房门推开,瑞珠半睁着眸子望去,却是红书一手提了盏灯笼,一手端着瓷白碗儿先进得房来,后又跟进来一人,却是张可儿。
“这还早着呢,瑞珠妹妹怎么就躺下了?越发是当奶奶的命了呢!”张可儿走至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着的女子,鬟发凌乱,苍白嬴弱,却又满脸的汗珠子,目光下移,能见的,还有小腹微微的凸起。
瑞珠使了力坐起,已是气喘吁吁。张可儿冷笑道:“你就坐着吧!我说几句话便走。”她转头瞄了瞄红书,红书领会,有些颤颤兢兢地将手里碗儿摆在床前小几上。
瑞珠看了看,半碗的汤液,在红笼微光照下,黑糊糊的怕人。
张可儿瞧她脸颊瞬间血色全无,撇了撇嘴,声音充满戾气:“这是下子的汤药,你就乖乖喝了,明早府门前有牙婆会带你走。”
“我要见姑母。”瑞珠艰难的开了口:“姑母让我喝,我便喝就是了。”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