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粗人。姓苏名诚,关外人,一路避难逃过来的。”
火堆里传出香气,地瓜已经熟了,苏恪就用木棍将地瓜拨出来,自己留了两个,又给王守仁扔了一个:“人家田地里掏摸的,算是偷的贼赃吧,你别嫌弃。”
王守仁也是饿了,接过地瓜剥了皮就啃了起来,等啃了小半个,他抬头问道:“苏兄,你说你是逃难过来的,关外很乱吗?”
“乱!乱得很!”苏恪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草原到处都是鞑子,骑着马来抢劫,我们打不过,逃不走,一被盯上,村里的财货就被抢个精光。日子根本没法过。”
这是实话,苏恪对如今天下局势了如指掌,这是贼的优势。
“官兵不管吗?”王守仁一脸惊讶,他算是南方人,南方数百年来都太平的很,虽然偶尔有山贼,但山贼根本不成气候。
苏恪嘿嘿冷笑:“官兵?官兵抢的比鞑子更狠!鞑子抢财货,官兵抢人头冒功。”
关外官兵不敢和鞑子打仗,每次都是退缩,但上官催的紧,不得已之下,就劫杀一些流民,砍下脑袋报功,这样的事已经成为众人默认的一个规则。
王守仁被这事彻底震惊了,他一个南方大家族出身的富家子弟,实在难以这种残酷到灭绝人性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