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车帘。虎头下了马车,大步走过来,在巧姑面前站定,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孔,迟迟没有开口。
巧姑只觉他的目光跟两把刀子似的,刮得脸上发烫心里生疼。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都被儿子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羞愧难当,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仿佛过了一年那么久,虎头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就带出浓浓的愠怒来,“我以为我娘真的回来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白高兴一场了!”
一个“娘”字让巧姑心酸不已,干涸的眼窝又涌出了泪水,“虎头,娘对不住你……”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虎头抬手止住她的话茬,“不管你怎样对我,你终究生了我,也养过我几年,这份恩情我必须报答。
我用自己的私房钱在呈南府府城置了一间铺面,是写在你名下的。不能转卖、转让、抵押或典当,只能自用或者租赁。如果你不在人世或是离开呈南府超过一个月,铺子就会被立刻收回。
呈南府有我姐姐的朋友,你的情况我随时都能知道!”
这话表面是对巧姑说的,实际上实在警告林短斤。林短斤脑筋油滑,当然听得出来,虎头这是防着他为了霸占铺子谋害巧姑呢。
铺子跟巧姑是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