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却还是羡慕你,我宁愿此刻死的那个人是我,只要,只要我的甄艾,也如此刻的定宜一样,守在我冰凉的身躯旁边。
“等一等。”护士正要取下氧气面罩的时候,定宜忽然开了口。
她嗓子嘶哑的难受,嘴角都起了燎泡,萧然瞧的心疼,“定宜……你要撑住啊。”
撑住,撑住。
所有人都只会这样说,可是她怎么才能撑得住呢?
如果不是她不发一言的决定离开,如果不是任老爷子接到电话的时候,她仍是执意要走,如果不是她太任性……
他哪里会死,哪里会死呢?
全身的器官,大半都已经衰竭,他活着,只有痛苦,无穷无尽的痛苦。
任老爷子头发全白,一个人哭了一夜,谁都不见,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儿子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离开。
他不想,他继续躺在那里,像是一个活死人,吃喝拉撒全都没有知觉,从一个那么帅那么好的孩子,变成一个浑身臭味的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
活不了了,活不了了啊。
他的心比谁都痛,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我要带他去美国,我带他走,走遍整个世界,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