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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听他们说,外面的形势又变了。契胡人尔朱荣发动了河阴之变,在河阴行宫外的祭天仪式上诛杀了皇族和大臣一千三百多人,那些迁到洛阳的汉化鲜卑贵族和出仕朝政的汉家大族几乎被消灭殆尽,他一手掌握了朝中的实权,之后又在滏口以七千人和葛荣三十万大军展开了大战。
这一战注定永载史册。葛荣狂妄轻敌,兵败身亡。
而之于我,不啻于晴天霹雳。
他是葛荣的部下,葛荣兵败身亡了,那他呢?
难怪他一直没来……难道……难道他也死于乱军之中了吗?
我的耳边想起了秋苓阿姊的话。买她的那个郎君,也是一去不回。
我……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我脑子里一时千头万绪,该想的不该想的,有理的荒唐的,紧紧满满塞着,左突右闯竟无出路。连哭都不及。
不,不是不及哭。我于他,什么都不是。此时,连为他哭一场,都还没有资格。
正在我肝胆欲裂之际,忽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吵嚷,隐约有女子惊叫之声。
一个雏儿慌慌张张推门进来说:“墨离阿姊不好了!尔朱荣的军队进了城,来这里抢人呢!楼下已经乱成一团,阿姊快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