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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还是那样的洛阳。不管谁成为她的主人,不管谁来修建她,或是焚毁她,她都那么安静地躺在天空之下,沉默不语。
这沉默,轻巧地掩饰了多少权力更迭,血雨腥风。
独孤公子每日在朝堂上看着高欢对皇帝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心中不免郁郁不忿。
这一年刚过端午,我便日日觉得不安适,气短胸闷,茶饭不思,天葵也推迟了。独孤公子说可能是今夏炎热,暑气所致,便吩咐管家找个大夫来看看。
大夫来了,是洛阳城最好的大夫,年届花甲,佝偻着背,须发尽白。曾在宫中侍奉过胡太后。胡太后死后便出了宫,誓不再为皇家效命。
脉枕拿出来,妃色蜀锦缝成,手腕搭上去,表面软软的像触着一团云。
想是昔年皇家物什。
他撘了一会儿脉,拈了拈胡须,便笑眯眯起来躬身道:“恭喜娘子了。娘子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吗?”我心头掠过一阵狂喜,哗一下站起来,却又一吓,生怕惊动了腹中的那个。
大夫说:“确实是喜脉。娘子年轻,身体强健,我给娘子开几帖安胎的药,按时吃了不会有问题的。”
他提着诊箱笑眯眯地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