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切的,曾经怀过一个孩子的特征,曾经幸福而饱暖的一切特征,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一副败落的身躯。像深秋里落尽了枯叶的那些细弱的梧桐枝。
一夜间,疾疾地盛景凋年,人比黄花瘦。
听说是个男孩。
我一时恍惚。
贺楼齐回头换着话题说:“娘子还不晓得吧?前些天大将军鸩杀了元修了。上了庙号孝武,今儿又扶了元宝炬登基,新帝已下诏封了大将军丞相一职了。”
宇文泰。他真的下手了。将元修从洛阳骗到长安,又学魏武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元修不听话,他就干脆杀了,再另立个听话的。
如今军政大权尽在一手了。
我想到他那双眼睛。明明是俊秀凤目,却透出狼眼的光。他果真是那样的人。
“公子怎么说?”我轻轻问。这么大的事,他没同我说呢。以往,都会回来同我说的。
“将军自然是有些不痛快。可大将军和他是什么样的交情。再说,元修本就德行浅薄,认真说起来,也配不得天下。大将军鸩杀他的理由也算充分。”语气颇为不屑。
“哦?”我从未听说,一个臣子,毒杀皇帝,还有什么充分不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