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热。也不知他是说曹子建,还是说我。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开口吟道:“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恃。”回味片刻,笑着说:“这是怨诽之词。倒是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颇有英雄气概。”
我又笑:“宇文公子怎么偏偏喜欢这首?”
“怎么?”他扬眉。
我拿眼一瞟他:“《白马篇》里可有两句,‘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这鲜卑人又脸色一怔,随即重展笑颜,说:“我是鲜卑人没错,可你的独孤郎,不也是鲜卑人么?”
我又得意地瞥他一眼,说:“这你就不知道了。独孤氏本是汉光武的后人,本姓刘氏,其实是汉人。”
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似乎是有这个说法。”
这时一个侍从过来,硬朗朗一行礼,说:“丞相,一应准备妥了。”
他淡淡点点头,对我说:“来吧。”
他领着我走进正殿,先拜释迦佛,左右文殊普贤。殿后是地藏王菩萨。供台上摆着长明灯、香炉、净水瓶、铜磬、木鱼,一应物什。下置蒲团,高悬锦幡。
他先燃了香敬上,跪拜,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