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声音如玉石叩磬,直入心底。
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在回响。
我回过头。
满脸雨水肆虐,我几乎睁不开眼。可是我看见他了。
他站在我身后,左胳膊吊着,受了伤。还穿着明光甲,头上未戴兜鍪,雨水浇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一道道流下来——
我什么都看不清了。如绝境逢生,惶然不敢相信。
大悲之后骤然大喜。身体却无法及时反应,我一头扑到他怀中,放声大哭。
他一手抱着我,说:“我刚刚听他们说,有个奇怪的人在四处找我。你怎么了?”
我仰起脸,脸上滚烫:“我听说你伤重,生死不明……”
他将我的头摁进怀中,说:“胡说。我死了你该怎么办?我不会死。”一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似为了让我更看清,他抬了抬那只吊着的胳膊:“只是左臂中了一箭。流矢而已,你看,不深,不重。放心。”
我低头一看,才见那臂上绑着的白布已经浸透雨水,洇开一片浅红。
胸前的护心镜被雨水冲得锃亮。照出我狼狈不堪的脸。而因见他无恙,这狼狈的脸上浮出的欢喜,竟是那般美艳。
他柔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