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馒头,问:“醒了?”
我冲他点点头。心里是感激他的。虽然他不情愿,但还是救了秋苓阿姊。
我是不能怪他的。他的责任是将我安全地送到长安,自然不希望节外生枝,有任何的差池。
秋苓阿姊问我:“你好吗?你嫁人了是吗?”
我点点头,问她:“阿姊的家人呢?”
一问,问得她悲从中来,好容易止住,又哭了起来:“都死了!流兵闯入我家抢粮食,争执中杀了我的夫君和我的两个儿子!大娘心肠歹毒,竟容不下我,第二天就将我赶出来了……”哭得呜呜咽咽。
我觉得很难过。原来这乱世,谁都逃不过。
可是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谁能期待得更多?
好容易止住了哭,她看看我身后一身戎装的宇文护,问我:“墨离,那个独孤郎君后来去赎你了吗?你是嫁给他了吗?”
一句话勾动我的情肠,心中一绞。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已经是十年后了。
我还未说话,宇文护在我身后喝了一声:“大胆!这是当朝丞相的嫡妻邹氏,朝廷钦封的一品夫人!休要胡乱攀附!”
秋苓阿姊被他一吓,立刻闭了嘴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