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
尉迟术看那雕像,笑着说:“工匠大概是拿着夫人的画像照着雕的,真有几分相似。”
我轻轻一笑。
我想,也许是时候该回长安了。
另一个侍卫从山下匆匆而来,说:“夫人,丞相来了。此刻已经到了妙胜院了。”
我回头问尉迟术:“你知道他来?”
尉迟术笑着摇摇头:“丞相的行踪哪里会告诉我们?他之前一直在沙苑备战,未曾提及要来秦州。”
我回到妙胜院之时,正是夕阳斜照。昔日婢女仆从们来回走动忙碌的庭院此刻空无一人,只有金色的余晖铺陈一地。红霞晚照中起了一丝风,吹得我手臂间的帔子随风飘飞。我走进去,见到他站在东配房外的那排葡萄架下,负着双手,仰头看着那架子上挂着的一串一串紫黑色的葡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身上,赤红一片。他不动,像一尊静默无言的雕像。
“宇文泰。”我唤他。
他缓缓低下仰着的头,转过来看我。他的窄窄的脸浸在夕阳的光里,金红一片。
“宇文泰……”甫一见到他的模样,便忍不住哽咽。
相隔一年了。他仿佛一夕间就老去。额上眼角都有细细的沟壑,下巴和腮边蓄起了茂密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