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我独自在窗户漏风的卧室里入眠。恍惚间又回到永安二年,我们在这间卧室里缠绵。
永安二年,我们去晋阳见宇文泰。
永安二年,我陪伴他回武川。
永安二年,他离开洛阳去了荆州。
——永安二年的五月,他在这里为我执礼及笄。
那时,我全身心地爱他,属于他。
而如今,我背弃自己的夫君要同他私奔到他乡。
闭上眼,心中激荡着无以名状的酸楚。命运戏弄着我们,不留情面。
这晚我梦见了宇文泰,梦见在颍川的最后一晚,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中,他将自己的铠甲穿在我身上,狠狠地对我说:“明音,去潼关!”
啊,我心一颤。
我究竟是莫离,还是明音?
正不知所以,忽又身在一个黑暗空旷的大殿。我跪在殿前,上面端坐着一位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的僧人。他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样貌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只见他嘴唇翕动,却不知在说些什么。忽然对着一旁怒喝:“你这畜生,不好好修行,却在一旁偷窥天机,妄动凡心。”
我吓了一跳,向一旁的偏殿望去。只见一个样貌俊秀的年轻男子走过来,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