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麦粒。
裸体的你蔚蓝如古巴的夜色,藤蔓和星群在你髮间。裸体的你,辽阔澄黄,像夏日流连於金色的教堂。
裸体的你微小一如你的指甲,微妙的弧度,玫瑰的色泽,直至白日,出生,你方隐身地底,彷彿沉入衣著与杂务的漫长隧道:你清明的光淡去,穿上衣服,落尽繁叶,再次成為赤裸的手。
你来自贫苦的南部,来自贫困的家,那以寒冷和地震出名的严酷区域,在白堊与黏土间学习生活,当受人崇拜的神们自己也朝死亡坠去。
你是黑黏土塑成的小马,黝黑,沥青的吻,啊亲爱的,你是泥做的罌粟,飞驰於路上的薄暮的鸽子,我们贫苦童年的泪的扑满。
小宝贝,你总是保有一颗贫穷的心,保有一双习惯於石块的贫穷的脚,你的嘴巴常不知什麼是麵包或糖果。
你来自滋养过我灵魂的贫苦的南部:在她的天上,你的母亲与我的母亲仍,一同洗衣。我因此选你為伴侣。
早晨的屋子︰真理混作一团, 毯子和羽毛,一日方始却已乱了方向,漂浮如可怜的小船在秩序与睡梦的水平面之间。
物品只想拖著遗骸前行,无目标的追随,冷冷的遗產,文件藏匿起它们萎缩的母音,瓶中的酒偏爱延续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