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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的阳光尽管明媚,风却依旧带着冬天般生硬的棱角,吹在裸露的皮肤上着实让人不好受,梦楠开始不时地依在我的胳膊上,透过厚实的浅灰呢绒外套可以隐约感觉到她肌肤的柔软和脉搏的跳动,我习惯性的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一如往常走动不止。有时候她会把她的小手伸进我的大衣口袋,一阵摸索后握住我的手指,如同初生婴儿般寻找安全感,然后将头倚靠在我的肩头,大半个身子陷在我怀中,以尽可能少寒风的拂触。
她的这些举动并无什么更深刻的含义,只是与我来说,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悲哀,让我觉得梦楠可怜,然而可怜的并非梦楠一个,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其实她所希求的并非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她所冀望摸索的也并非我的手,而是某人的手,她所希求的也绝非存在于现实中的我的体温,而是某人的体温,然而她现在双手所能触及的到的只有我,而我也只能是我,并且只是一种最近的替代而已。每当这种时候,我心中的愧疚便无法抑制地涌上来。
送走温和的五月,进入让人渐渐焦躁的六月,我也告别了多事的十九岁,并且将自己的时间延续到二十岁的初夏。这该是我二十年人生中最特殊的生日,因为有梦楠的陪伴,我的少年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