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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赶谁走本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如从前,她可以放声呵斥覃咲,但在面对身份相同的渠奕,她这种自以为是的能力不过是一个任性骄纵的孩童所具备的把戏。
元灵均有所动摇,考虑是不是可以和公子同进退,但她此时的清醒远远超出平常处理事情的随意程度。接二连三发生的争权阴谋还恍如昨日,命运的未知让她感到一阵迷茫,甚至抑制不住地惧怕。她的身体犹如枯死的残叶在空中颤栗。
两人僵持了一会,见她根本没有要起身,也没有让他查看的意思,渠奕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心里又气又疼,一拂袖子从她身旁走开了。
见公子独自出来,九万诧异不已。
渠奕站了好一会,才对九万憋出一句话:“好好照看主君,别让她骑马。”心有留恋地回望那处,还是翻身上马。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
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元灵均伤心浅吟。
对面河堤上的柳树还无青葱绿意,已有人离去,如何折柳相赠啊。她伫立在土丘上,惨白着脸眺望远去的骏马,浑身一片瘆凉,连喘息都觉疼痛无比,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正在失去某件极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