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已大乱,他面对众人,长身立在一处,整张脸隐在光明与阴暗的交界处,大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觉出那浑身气势甚是吓人。
九万气得两手发抖,站在原处动弹不得。
樊欣冷笑一声:“嗬,拿了白玉鹿来当,罪无可赦……”说完,霍然拔剑。
马脸的右臂被齐根斩下,凄厉的喊叫顿时响彻天际,近处的过路人为这声音震住,纷纷停住脚步。而撤剑的人目中盛满滔天怒火,他缓缓蹲下身,撩了那人衣角用力拭去血,另一人亲眼目睹一切,溺了一身屎尿。
“立即出城。”渠奕咬牙说了一句,拂衣走开。
不能让这种心存龌蹉的褐夫逍遥法外,不能让贵为国主的主君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众人在心里叫嚣,伫立原地不动。
殊不知,背对众人的公子此刻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阴鸷,他的伤口已然崩裂了,却似麻木般没有感到那股钻心的疼痛。
他年少随父征战,却鲜少博得父亲赞赏,因他过于妇人之仁,常留后患,致使大军腹背受敌,当年也正因此,才使得父亲黄沙埋骨,再无生还。
长久掩埋内心深处的愤慨仿佛被人撕开一道口子,将他曾经的骄傲踩于足下,将他的屈辱袒露人前,他那可笑的良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