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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周家,北偏厢房。
陈氏披着外衣半卧在床头,接过周岸则手中的瓷碗,小口慢饮。
喝罢,她将碗递给周岸则,周岸则随手将碗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岸则,我这身子恐怕就是这样了,往后莫要再为我炖来那银鱼汤,喝了只会费银子。”陈氏愧疚地道。
周岸则挽起她的手,道,“莫要胡思乱想,我既炖来你便喝,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法子。”
陈氏长出一口气,红了眼眶。
“来京城有什么好?处处遭人白眼不说,时时还有捉襟见肘之嫌。你就算不是他家的孩子,哪怕只是个金满堂的小工,做了这许久,每个月不得给些零用钱么?如今倒好,****在店面里做牛做马,连个金库的边儿都不让碰,真是把咱们当白工使了。”
她捂住心口,用力地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岸则,不如咱们回江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