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终,梁安亦只留予愤言,负自而走。
奔走无方,时日不记,梁安浑噩中,父母血身、儿伴笑影……等等诸相尽斥眼中混杂不解。时而他曾悔却,为何不斩;时而又自庆幸,手中长剑始终着鞘。矛盾,在其脑中时时冲荡,竟如宿醉一般,教予东西难辨。
风雨时日,无知无觉,梁安宛似所引,重踏陆水河畔。只见青砖碧瓦现已颓败,满流血污也藏草下,沉静中,鸟鸦野啼更呈死寂之色。
泪水,在那风尘面庞划出两道皙痕,只恨爹娘早化黄土,纵复冤怒,也难报九泉,唯有撮土成香,聊慰生人心祭。
酒,巧酌解乏,怒饮消愁。自出陆水以来,梁安时常浊酒伴身,夜夜熏眠,踏着一双破鞋损衣,尽散钱财。
“叮铃——”山风寒凉沁人,荡着檐下铜铃脆吟鸣山。
梁安回过神来,望向延山阶路,幽幽叹出一口浊气,终是踏阶而上。
……
凌云剑派,器堂剑池洞外,暮霜合屋盘坐地上,看着忽明忽暗将愈熄灭的塘火,愁思布面。
“嘎吱~”房门乍启,寒风幽冷刺骨卷挤入屋,将那塘火仅有余温瞬息扑灭。而伴寒风入屋的,还有一条庄婉身姿,搀着酒坛递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