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条围巾织好后,苏佑玲也去看过连生,他曾跟她讲过他午后会稍微空闲些,她便挑了个午后时间乘电车去了,带着那条织得不甚好看的围巾,放在一只细帆布坤包里。她去棋盘街红鼎坊找他,问那里的服务生赵连生可在,服务生说小赵师傅在的,这下里并不忙,让她稍等下,他去后面喊。连生出来见是她,打下手势回去换了件衣服方才同她出去。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做着烟伙间的活计,人也并无那等文才巧思,却浑身看不出点烟火气。
两人聊着拐到四马路上,她眼馋一爿小食店的油线豆腐,便坐下叫了一碗。他向来不喜这些,趁机到对面书店买了份报纸来陪她,她看是《申报》,有些欣喜地问他是不是每日的申报纸都有收集,她近来七七八八看了几篇张恨水的连载,字还未全识,倒看上瘾了,问他有没有先前刊载的部分。他说老早的报纸自然是全卖了,搬来这里后的倒都在,她要就给她,他自己是从未关注过这些,留着无甚用处。
他带她去他住处,严太太在客堂里搓麻将,又是以往几个麻将搭子,老相熟,他同她进去打招呼,认识了一下。其实住在他这边的弄堂房子里是没有多少私密的,人口繁杂,那么多的适逢其会,他也毕竟世故,带她进亭子间不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