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人家不是看我脸面……这事在红鼎坊谈成的……”他见唐先生一顿,想必他也明白了几分,便继续道,“他起先不知道,替我打了声招呼,后来知道了——估计跟我也算到头了。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倒你台,我相信他的说话,我也希望你尊重他……”他说毕起身离去,唐先生靠在椅子里,烟夹在手指间撮,撮忘记了燃了一大截烟灰“扑落”一下掉落……沈先生那票货这次办得很周到,基于男人间一种奇异的观念:朋友的脸面可以随意抛掷,但对手的账必须得买。
晓冬向连生吐露实情之后当时是觉着轻快的,预备分道扬镳了,他豪气地自诩纵使自己再混蛋再小人,也不做对朋友两面三刀的事!他决定跟连生了断,却还是止不住悲从中来,毕竟他是他为数不多仰重的人。他于烦闷嘈嘈的五月之夜与一帮狐朋狗友在外喝酒,喝至深更半夜,不成人形——他也是头次这般放纵,那天他心情实在太差,直喝到店家打烊,才踉跄而出,与人在街边分别。连生夜归看见他的,本没打算与他打招呼,乘在人力车上匆匆而过,行过一段路又倏地回转头——晓冬一个人坐在街沿,那里没有光,正巧是两盏路灯之间最灰暗的地方,他的皮包和衣服沮丧地丢在地上,脸埋在两膝,也不知是不是已醉得不省人事。他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