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张了半天口,终于发出声音,“那为什么张大人要代他答应?”她不以为自己这些日子花在造纸上的工夫能和西骋相比,但她仍会全力以赴,不论输赢。不过,赢过这样一个酒鬼。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她甚至怀疑,这时的西骋双手连竹帘都握不稳。
“不知道。”秋路一耸肩,“可能不想御纸坊的名声有损。毕竟是他最得意的爱徒提出这场比试的。”
所有的眼睛都在看西骋,采蘩却将视线调向了张翼,把他脸上严峻的神情看个正着。但那双眼里的痛心和愤怒,她见过。刚开始和师父学纸时,师父的眼里常冒。就像师父骂她是为她好一样。张翼对西骋也是如此吧。
“他想借这场斗纸让他重新振作?看扁了我,也看扁了我师父吗?”她喃喃自语。双眉挑高,面泛冷笑。
秋路看她一人低头嘀咕,便道,“是不是突然觉得没趣,不想比了?”
采蘩眯眼勾唇,“他颓他的酒,我造我的纸,有何相干?”说过了,她来造纸的,“谁知道呢?说不定醉成鬼了的西大公子照样手上有神功,造出无与伦比的藤纸来惊世。”
“藤纸就是藤纸,惊什么世啊。”秋路本想撇嘴,结果看了采蘩认真的表情就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