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心软的人,便说了以下的话,“还不是之前听人说,老爷自打做了西洋手术病好了后,就开始对洋人的那些机器感兴趣了。大家担心老爷也要用机器来织布,遣了大家离开。这都做了几十年的绣工,家里多少张嘴等着喂,要是工作没了可不愁死个人哪!小宝儿,你爹心里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可得回去帮咱们娘们说说话呀,那些机器生产的东西都是一股子机油臭味儿,人哪里穿得了呀,咱们一针一线织出来的,那才是……”
轻悠听后,联系之前厨房里碰到被厨娘甩脸做色的事,终于明白这些人看到她和三姐为什么那么不高兴了。她们这些向来为族规排除掉的女人,竟然也能进坊子里了,坊子里的女人们和工人们,自然就嗅到了“变革”的危险气息,任何人对于威胁自己生存的人事物,会有这样不待见的表现,也都可以理解。
轻悠没有做多解释,谢过了洪大娘,表示一定会将绣娘们的意思传达到位。
突然,不远处的另一间绣房又传来喝斥叫骂声,轻悠跟着洪大娘急忙跑去看。将近时,看到绣房的窗户都修得十分高,不若其他绣房从走廊外就可瞧见里面的情形,这房间的窗户都超过了一人多高,且门外还站着身着蓝布褂模样有些凶悍的大汉,连那大门都是铁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