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望无可复加的衙门,对于舔舐阉人的腚眼似乎也别有一套心得。自太史令而下,声高誉隆如博士祭酒,清高贵重如五经大夫,乃至太祝令、太宰令、灵台丞、东观郎、太常寺博士等等号称儒林清华之选的文官,差不多塞了一个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常寺集体搬家,从此改在诏狱署办事了。
这里面最叹为观止还是要数本属少府的祠祀令,这位老兄论官秩也是六百石,可不在堂上诸位之下,但就为了在阉党里面混一个眼熟,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混在堂下听用的那一堆太常寺的属吏里面,还是周斌觉得这老货这么无耻实在是有辱官箴,才把他唤上堂来在下首坐了。
谁知这老货一点不知羞,在下首坐得心满意足到不得了,连在禁中见惯了阴私无耻事的周斌都深觉此公是个难得的人才。
既然泰半士人出身的太常寺一干官儿都不把清名放在心上了,周斌也不会替他们兜着,只是袖着手,四平八稳地道了声:“诸位,太平贼谋反一事,某既奉诏,大家就议一议,如何?”
如今这世道,禁中出来的这些没卵子的官儿,多半架子都是大的。太常寺的属官虽然多半位高职清没甚油水,对这些能出外谋得大缺分的内官那些个背景照应,又怎么能不清楚?不管是太史太祝还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