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都拿眼偷瞧着这死太监腰上的青玉带钩,黑锦大绶,就跟看见了日后的锦绣前程似的。
当然,就算面皮扔了,清流的架子也不能倒,这堂上几个勇于拥抱阉党的文官班头立刻声调朗朗地开了话头,博士那一等的芝麻绿豆官,想应声好都没地方插去。
“悖逆!悖逆!国朝四百年江山,踞山林海岛以抗王化者有之,赤眉异服以为天子前驱者有之,然欲倡乱于京畿,觊觎神器,此等凶悖之徒,实不曾有闻!”
“定然还有余党,必要严加拷掠,追索出残党一并诛戮!”
“是极,极是,都中信奉邪道者甚众,也需严加查访,搜捕为首之人。”
大人先生们定下了调子,底下那些一身杂绫官衣、官秩不足百石的属官,就在那愁眉苦脸地听着,议论起来也是压低了嗓子,很有些底气不足。
如今的都中各官署,属官差不多一水儿办老了差事的杂流,这些人虽然说是官,却基本不是走的察举征辟的正途,都是吏员转的官身,往上数基本上代代吃的这碗衙门饭,很有点家族承袭的意思在内。也因为数代承袭,一个个都是和都门中三教九流打老了交道办老了差的地里鬼,不论朝中是“众正盈朝”还是“豺狼当道”,哪一派得势了也离不开这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