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劝阻,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惹怒他……明明在历经过家逢巨变后能苟延残喘至此,他便该是冷心冷情之人!
却不想,到头来,他到底是存了一份恻隐之心。
只是他又该去恨谁?
范智双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市井无赖,又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想到范智双如今的模样,闫卿之心中便感到一阵阵作呕,原本就苍白的面上更是添了几分灰败。
“是,是属下逾越了。还请主子责罚。”
接连顿了几顿,闫卿之这才把这句话说完,且话音一落,他便从榻上起身,跪倒在地上。
弓起的脊背在薄薄的衣衫下能够看出有几分颤抖,且他的这般姿态却也能看出他的卑微来。
那人露在面具外面的一双眼意味不明地落在闫卿之的身上,就这样打量了良久,似是欣赏够了闫卿之屈膝求饶的卑贱模样时,才讥笑一声。
“责罚?眼下睨如今这个病篓子模样,怕是连那些婢子都不如,那一条条的责罚你又能受得住哪一条哪一款?”
听这人的口气似是没有先前那般暴怒,然而闫卿之却不敢有半分的掉以轻心,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就连呼吸都不由地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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