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盛之时,左广德军旧部除了在追捕刺杀案嫌犯时有成百上千人蒙冤入狱,还有三千余户人家,田宅被旧主所夺,生计一度极为窘迫,当时倘若广德府会掀起民乱,必以这些人为先驱,但我遣人到广德府暗中寻访,发现这些失地的左广德军旧部及家小,生计似乎没有想象中困难,甚至暗中有往临太湖的四田墩聚集的趋象,”薛若谷说道,“我这时候便忍不住问相爷一声,我能到溧水任职,当真是相爷单纯觉得我应该要去溧水避避风头,没有旁人在这事上说项?”
沈漾枯皱的脸皮紧皱起来,眼瞳盯着亭下的池水,很长时间一声不吭。
“倘若我赴任溧水以及有人救济左广德军旧部及家小,皆是叙州暗中所为,却也没有什么,但叙州商船通航淮东,有些事不容人不深思 ……”薛若谷还是忍不住将潜台词直接揭开来。
倘若韩谦在幕后谋划这一切,仅仅是为左广德军旧部平冤,他不介意被韩谦当成刀借用,但眼前的局势似乎又说明韩谦所谋不止这些,也就不容薛若谷不慎谨看待这一切。
沈漾负手身前,手托着下巴,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看向薛若谷,问道:“时局唯艰,民生唯苦,你可否当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薛若谷能明白沈漾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