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要是母亲跟我在一起的话,她听得到,这庄稼们在整齐地歌唱。
小时候,我妈妈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听过,她赞美过土地。“这是多好的地啊,托了土地爷的福!”。当年拉着我的手到外婆家去的进修,我听过,她赞美过庄稼。“稻田在唱歌呢,娃子,听到没有?扯得水响”。
她更多的时候,是赞美那种田的人。“好手艺啊,经悠得一手好禾苗。”当时我不太懂“经悠”这个词是哪里来的,只晓得这大概是经营和培育的意思。
我该带她来的,在这片巨大的平原之上,如此大片的庄稼在集体歌唱。母亲,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让你为我骄傲。但我知道,你最喜欢什么。
今天,我找到了,你却再也不能跟我分享。
现在想来,当年,我、母亲、妍子三人,从温州到北京,那一段路程,才是我的人生巅峰。
那时,所有痛苦都过去了。一切尝未到来,到来的的,只是眼花缭乱的想象。当时的母亲,如同重返青春,儿子为她,展开了未来的一切可能性。
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儿子、突如其来的富足、突如其来的妍子,高兴得不知所措。一路上,她称赞风景,称赞妍子,更称赞了沿途中,各种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