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狠绝的角色。贺夫人在设想中来回颠倒着,她的心里犹乱,自己也分不明晰。只是这个时刻,她是否应当听从老爷的临终之言,苟且于世?
贺夫人伏在贺司徒已然没了温度和心跳的胸膛上,她静静的倾听着,随后点头呓语了一声。说的是什么,都不得知晓。贺夫人的神色好转了许多,心间有了那人的暗示,一切都显得没那么难了。
她站起身,随意的在屋室中巧转着。眼神游移之时,她抬眸恰巧瞧见了摆放桌台上的梳妆镜。黄铜的镜面上,印了一人的容颜,竟似鬼怪疯妇般的面目可憎。
贺夫人捂着唇,不可置信的走近了些,想要将镜中影印的容颜看个清楚。当距离镜台只剩下寥寥的微毫时,贺夫人这才可以确定了那个影容的归属。那个发丝零散,满脸指甲刮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往淑雅的她。
她经历的生死离别,疯癫痴傻的状态后,已然少了那份歇斯底里。这个时刻,她竟能够坦然的面对那张看的撕心的颜容,那是她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忽而,镜子中好似演化出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那人正是方送往往生之地的,她的夫君。贺夫人的嘴角扬起惨淡的笑意,她不悲不喜,只想着感存着他仍在她身旁的感觉,即使是不真实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