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又被他砸在地上,张衡之恨声说道:“天下人的面子从来都是给我爹的,根本没有一时一刻是给我的”。
他双手扯着头发,痛苦说道:“实际上,月牙儿,月牙啊,我明明知道啊,这个道理我根本晓得,早就应该自己立业了,可是总跟自己说着再赖一会儿,在我爹的名声下再赖一会儿。爹是个屹立不倒的,可是——现下谁能料到他不成了!居然如同是烟火一样说散就散了,除了那一刹那热闹如今什么都没给我剩下!”
月牙儿坐过去轻轻抚摸张衡之的头发,无声的温柔给予张衡之莫大的安慰。他哭出了声:“想来我也是个七尺男儿,往日里也是用他的使他的,样样都是现成称手。可是现下,什么都没了,我必得自己去挣!他打下的基业,我若是不能自强就任由它丢了,那么不光是不贤,而且是不孝!”他哭得涕泗横流:“朔玦山庄,朔玦山庄!好大一家子人!好大一摊子事!如今连一个教导我的人都没有,我可是怎么办呢?”
说到这儿,张衡之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瞧着月牙儿,可怜得像是一条被扔出了家门的狗:“月牙儿,你说我怎么办?这苦楚我能跟谁说?谁又能帮帮我?我,我,哎!”
月牙儿轻轻往前一探将这个少年揽进怀中,张衡之伏在她柔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