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动了动,睫毛微颤,缓缓张开眼来。
面颊上一暖,一只掌心带着粗粝的手抚了上来,“你醒了?”
凌妆侧目。
容汐玦衣裳整齐地坐在榻上,面色柔和,声音也软得像春风,“口渴了么?来,正好把药喝了。”
随即,变戏法一般,他另一只手上多了一碗药,搁在床头木柜上,替她垫高了头。端起碗用汤匙匀了匀,就欲喂她。
“营中军务繁忙,我已经无碍了,让宫娥来罢。”
容汐玦气色尚好。凌妆看不出他歇息过没有,正想问一问,他已舀了药汤送到她唇边,“不苦,现在正温着。快喝了。”
凌妆骨碌碌盯着他。
生得好的人怎样都是好的,他一身雪亮的戎装,耀眼如骄阳,即使经历着这样混乱的事,也绝不失一丝一毫的气势。
想起这场瘟疫,萦绕在心头一日的疑窦就不吐不快,凌妆就着他的手喝下大半碗药,喘了口气道:“殿下可知这疫症从何而起?”
容汐玦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却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方道:“先前医官说是春瘟。却都是语焉不详。想必是将士们水土不服,容易感染疠气。”
“并非寻常春瘟。”凌妆欲慢慢转身,容汐玦眼前顿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