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居。”江岸放下钥匙。
棉被角趁着白散瞬间的恍神逃了出来,仿佛夜空炸开一簇烟花,落寞且盛大。
直到趿拉上大出近一半的棉拖,隔两分钟,他望着自己大红色的圣诞老人袜子,缩了缩脚趾,才轻轻“哦”一声。好巧哦,他也是。
江岸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从药盒里翻出感冒胶囊,递来时忽然手一顿。
“晚饭吃了吗?”
回到家后白散最后的记忆就是一方天花板,早饭午饭晚饭时间都在梦中度过,这瞬间,他好嫌弃自己,真是个大麻烦球。
他窝在沙发下的长毛地毯上,望着玻璃杯不断升起的热气,垂下脑袋干巴巴问:“可以不吃么?肚子它一点都不饿。”
“西药药物浓度强烈,会伤到肠胃内脏。”
江岸环臂倚墙,眉峰微拢,眼窝愈深,眉骨至眼角间拢着浅淡阴影,额间显现缩影的一壁山川。
晚上九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像要没过整座城市,年关已至,大抵预示着新岁是值得期待的一年,只是今晚行路时难。
好在地毯够大,白散抱着胳膊有气无力地滚了三圈,挪到江岸身边,仰起头,举着手机把上面的商家页面展示给江岸看,路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