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很软,阳光温柔如水波。有茶,有绿植,还会有满城的梨花,想来是很值得过的,如果林光阴在就好了。
一室静谧无声中,白散望着白色奶液中微黯的脸庞,闭了闭眼,忽然开口。
他说和林光阴的初次相识,和林光阴的最后一面。他说林光阴是被丧失理智的人误伤,好在送去医院及时,可以活下来,见见往后的太阳和海。
他还说林光阴的妹妹年幼,外婆久病不愈,母亲身体也不好,无法劳作,在外省打工的父亲是一家经济来源。
算上赔偿款,并不能承担得起后续医疗费。种种思量下,放弃了治疗。
职业为医生的江岸理应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白散明白的,他只是说出来,解释一下周五不能来换药并非本意,也没有想过要怎样。旧时在火车站,来不及多看几眼的人,他乡遇见,会是梦土。
关于安慰人,比起十岁的林光阴,近三十岁的江岸更为老练。
江岸侧目静静倾听着,不插话,不发表看法,在恰到好处的时候递去纸巾,待白散情绪稳定,他惬意倚靠着沙发背,抬掌朝白散示意过来。
沙发与沙发之间距离本来就近,白散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懵懵懂懂朝着江岸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