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秋很捧场地夸道:“哇,厉害啊。”
有一会儿他俩只是互相依偎着,谁也没说话。
夜深了,江蓁打了个哈欠,思维越来越慢。
她倏地听到季恒秋说:“其实我特别怕你听到那些话。”
江蓁下意识地问:“为什么啊?”
季恒秋捏了捏她的手背,沿着掌心纹路描摹。
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只记得季恒秋是杀人犯的儿子,而为了他也是暴力的受害者。
有人悲悯他,有人安慰他,也有人像看病毒一样排斥他,不愿意和他有接触。
“他爸爸是杀人犯,那他会不会也有反社会人格?”
“肯定啊,看他平时都不说话,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他说不定也内心阴暗。”
“啊啊,好可怕!离他远点!”
这样的对话季恒秋无意中撞见过好多回,奇怪,他好像怎么活都不对。
开心是错,——“你爸把人活生生打死,你还笑得出来?”
难过是错,——“反社会人格也会有同情心吗?”
连面无情绪都是错。
季恒秋渐渐变成了一个擅长克制、忍耐的人。
因为一旦他表露出过激的情绪和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