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布鞋、头不梳脸不洗的狼狈,杨慎思愈显得从容闲适,肖文静不确定该不该凭这点审判他,毕竟他以前教过她,律师就是这样一种职业,不管你心里多没底,面子上都必须死撑到底,因为你的当事人永远比你更紧张更需要鼓励,如果连虚张声势稍加安慰都做不到,还要你干什么?
“谢谢,”杨慎思苦笑道,“事务所的车被我送去修了,大半夜的叫不到出租车,只好麻烦你当我的司机。”
肖文静抬头看他一眼,前方不远处悬着一盏灯,晃晃悠悠,招来几只飞蛾扑朔朔地旋舞。
杨慎思背光的面孔英俊而熟悉,她想起毕业旅行那会儿,他们两个人坐着老式的慢火车,夜里听到铁轨在身下咯噔咯噔地响,张眼望出去,他就蜷在对面的铺位上,抱着一团棉团,似足了倦慵入眠的小猫。
仿佛某种不祥的征兆,那时分的光影也如这般一道道诡谲地飘过。
“你到底有什么急事必须在凌晨三点出门,”她及时打住回忆,好奇地问,“跑来派出所?”
…………
……
朝阳区各派出所长得都像一个模子里套出来,肖文静想,或者也是她见识太少。
她跟在杨慎思身后,有点紧张地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