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穗上过战场,在十年不可描述期间热血过。但刚回来,国家就彻底转向经济建设了,这里面的戏剧性反差是很猛烈的。
她亲眼看到死了就值300块;如果偷奸耍滑不响应,说不定就是另一番天地,内心自然会引起共鸣,并且让她的创作观向菲茨杰拉德派靠拢。
甚至可以说她十几年后写出《芳华》,书中那个学**标兵、上战场残了条胳膊,最后生活困顿做点小生意还被联防队殴打的角色,也是这种反思 的翻版。
这种想彻底实事求是,反应时代剧变中真实阵痛的创作观,放到90年代当然是没问题的,大家都能理解。
进入新世纪后,观众们甚至连李云龙这样的角色,都更喜欢“说脏话的、有真实感的”。
但是,在1979年,萧穗这种太过实事求是并且血淋淋的叙事倾向,却明显与她在复旦中文系的同学们格格不入,太超前了。
大家因为她是光荣负伤、上过一线的英雄记者,暂时对她礼貌有加。
不过对她的创作思 想,却冷冰冰地保持距离。这让她这半个学期的大学生活,精神 上颇为苦闷。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半年前帮过她的顾骜又出现了,而且寥寥数语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