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直接或是间接的见过了不少,饥荒和战火所造就的人间惨剧,也知道了许多根源和内幕的所在;对此也已经不是那么的特别反应激烈,而只剩下最基本人道主义情结上的感伤和触动了。
然而,这落在那位自觉有些来历的灰头柴校尉眼中,却又是另一番的感受和评价了;至少对方身上这种不动形色而发自由心的悲天悯人意味,恰如一个高僧大德的城府和气度,只是年纪上有些过于轻了。
“又拉来一个。。到底行不”
“至少没有当场吐出来,应该可以凑合把。。”
“前面你已经拉过好几个,都吐得死去活来的。”
“哪怕用刀枪逼着也没法维持下去了,”
隐隐听着不远处细碎的讨论声,借着这个等候和布置的机会,周淮安暗自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同时也是寻觅可能用来逃跑的路线和躲避藏身的地方。
只见灵棚虽在这片战场当中的阵亡者,大多数是统一皂袍耳帽的官军;或又是戴笠的乡兵、土团;间杂着褐衣短衫草鞋的义军尸体,因为绝大多数都光着头而只有板结的发髻,所以很容易就被辨认出来。
而在这些尸体之间,像是一群兀鹫或又是食腐野狗一般衣衫褴褛的潺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