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因为战火而流离在岭东境内的流民,大都被这些草贼给招徕走或是强制收容、编管进了各处的作坊、工场和矿山之后;他和他的手下们可以居中挪谕腾拿的空间和机会,也就大大的缩减起来,以至于只能困守在这广州城内的一隅之地。毕竟,没有足够混乱局面作为掩护,又怎么谈得上浑水摸鱼的机会呢。
现在甚至连那些旧属的胥吏都开始不好用了;因为这些草贼居然开始在城中举办讲习所,而培养和教导自己的人手,来逐步取代各处底层的旧属吏员,以便推行各种新举措;这一方面另那些原本出工不出力的胥吏们,有些紧张和自危起来而害怕失去生计,在一些事情上多少变勤勉起来而不再拖沓和推诿;一方面也变相的导致了消息来源的缩减。
毕竟能够依靠昔日的渊源拿捏他们,来顺水推舟的提供些许消息和便利是一回事;但是为了鞭长莫及的朝廷讨逆平贼事业,不惜丢掉自己世代的营生乃至性命的结果,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而他们固然可以凭借多年沿袭下来的公中惯例,暗中威逼利诱的水磨手段或是设局构陷,收买拉拢其中的个别甚至是一小群人,但是却没有办法一下子把成百上千的人,都给一起拉拢和转变成自己的同情者和协力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