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喜对面而坐,桌上放了几样下酒菜,陈江捏着杯子,眼睛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神情郁郁的慢慢啜着酒。
“一整天了,早上我过去时,看到了那位郭先生,真是不容易。”朱喜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
“照我看,不是假的。”陈江仰头喝了杯中酒,朱喜给他斟上酒。
“最早那位杨大娘子,李五爷对她姐弟,甚至对她们杨家,说是恩同再造,一点儿也不为过,后头那几家,都是如此,这些,”陈江往那边人流方向努了努嘴,“我已经看到了好些受过他恩惠的,别的,你去打听打听,我觉得,应该都是受过他恩惠,得过他援手的。”
“嗯。”朱喜一声嗯里,有几分感慨。
“说李五爷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随手施恩的本钱厚。这话有点儿道理,可有钱有人的,这京城多的是,人家眼里看不到你的难处,人家眼里根本看不到你。李五爷能看到,且是真心实意替你为难,替你着想,这是难得处。”
顿了顿,陈江再次长叹,“不亢不卑四个字,能得其精髓的,我只见过李五爷一个。就是三岁小孩子,他都能凭着本能分出真心假意,何况这满京城的精明人呢。唉。”
朱喜也跟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