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沉默着喝了四五杯酒,放下杯子,看着朱喜道:“老朱啊,从明儿起,你别过来了,咱们一场主宾,就到此吧。”
朱喜愕然,“东翁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怎么了?”
“我打算把婆台山一案,明折上奏,实话实说。”陈江语调清淡。
朱喜听的更加愕然,“东翁……”
“接到婆台山一案时,我偷偷去见了王爷。”陈江抬手止住朱喜的话,声音很低,话却很清晰,“问王爷,这案子,要怎么审,王爷说,其一,国有律法,其二,王爷说我饱读圣贤书,久经历练,熟知民情,深谙人心,该怎么审,只该看律法,察民情,不该问他。”
朱喜听的眉梢挑动。
“老朱啊,从王府出来,我一夜没睡着,真真正正是思绪万千,想着我入仕这些年,两成的精力查案子,其余八成,都在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把无数伸过来的手挡回去,怎么让那些案子真相能大白,让那些凶手能伏法,越是大案,越是如此。
就是这样,别的不说,你我经手的大案,真正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将案情公之于众,将真正的黑手真凶绳之以法的,有几件?明明查明了,却非要葫芦提抹成一团漆黑的,有几件?大小弓里无数人命,无数案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