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了过去,撩开那人散落的黑发,见着了那张雪白却失了素日神韵的熟悉面容,如同在秋风萧杀里勉qiáng绽着的雪色琼花,眨眼间便要凋零成尘。他的唇边,甚至还挂着一抹怵目惊心的殷红,点点滴落于黯旧的中衣前襟。
三三哥!
我几乎唤不出来,只是慌乱地在小惜的帮助下将他扶着,躺到g上,匆忙地拭他唇边的血渍。
g上的被褥极粗糙,是我从没见过的厚实粗布所制,晦暗的颜色,硬梆梆毫无松软的棉花触感,更别提什么jīng绣或花纹了。
小惜掩着嘴唇哭泣:公主公主,王爷怎能住这种地方?王爷怎能住这种地方?
我自己也在问,萧宝溶怎么可以住在这样腌臜的地方?
他这样好洁的一个人,别说身上有伤病,便是没病没伤,从珠围翠绕锦衣玉食中一下子给扔在这里,就如九天瑶池的仙品芝兰,给扔到了羊圈马厩中,哪里还活得下去?
萧宝溶似听到了我们说话,迷蒙地转着头,轻轻地唤:阿墨,阿墨
我忙忍了悲声,柔声应他:三哥,我在呢,我在这里呢!
他慢慢睁开眼,黯淡的眸底,依旧是水晶的柔和透亮。
他喘着气,微微笑道: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