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当姜恒问到雍宫往事时,界圭便避而不答,理由很简单。
“忘了,”界圭讳莫如深地笑道,“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太好,只看得见眼前。”
姜恒知道他只是不想提,便没有强迫他。两人在大安城外套上马,界圭说:“该把物资卖掉一部分。”
“带着走罢。”姜恒说,“带进大安城里,按官价卖了也换不到多少钱,他们对货物压榨得太厉害了。”
“你也没这么大肚子,能吃完这么多?”界圭示意姜恒看那麻袋,“这马也可怜,越背越多。”
姜恒与界圭的马都快被压垮了。
姜恒说:“带到山里去,分给吃不起饭的人,不是正好么?辛苦你几天,到山阴卸货,我再买酒给你赔罪罢了。”
“冲着你这话,”界圭摸了摸脑袋,笑道,“我亲自背,也得替你背过去。”
姜恒忽然发现界圭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哪怕长相丑陋,被破了相,容貌未毁之前,他一定是十分英俊的,也许二十年前,他也是像项州一般,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而且自打离开落雁之后,界圭的态度又变得不一样了。
初识那天在洛阳宫外,界圭神秘而危险,但哪怕是当初,他也不曾下手杀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