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着,他骤然起身,睁着赤红的双目看着李元悯:“谁找的?何兖?还是张龙!说!爷拧断他脖子!”
李元悯却是凄惨笑了笑: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紧紧抓着猊烈,想极力让他明白自己的痛苦:“这样的身子,有我一个便够了。”
可惜他活了两世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他这辈子得到的东西,与那些痛苦的承受相比,太微乎其微了,连仅余不多的东西失去都那般轻易,他得拼尽全力,才得以换来常人的起点,疲累是浸透骨髓的。
他自小渍在那种被厌弃、鄙夷、憎恶的泥潭中,长成了这幅样子后,更是常年活在了污湿糜烂的窥探下,几乎没有过过什么正常的日子——他已经快趋于不正常了。
他们若是事败,那样一个畸形的孩子不会比他过得更好,便是事成,终归也活在异类的目光中,把这样无望脏污的人生,加诸在一个无辜婴孩身上,太过残忍。
即便只有万一的可能,他必然也要斩断。
便让一切终结在他这儿。
猊烈看了他半天,慢慢将他搂进怀里:“我不会答应的。”
李元悯怒不可遏,眼眶红了来:“你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