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猊烈卑劣地答,却是说得温柔:“爷本在你面前就是个真小人,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桩。”
李元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猊烈心间泛起钝痛,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人的“不正常”,他对自己身体的憎恶已经成了本能。
这样的憎恶是被周遭的世道一点一点地驯化的,他们的目光、他们的窥探裹挟了他的意志,连他自己都在厌恶这样的身体。
世上的异类,总归都会被剔除出大众的队伍被恣意凝视。而李元悯,抗争了这么多年,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他已渐渐无法摆正自己。
猊烈看着他无处躲藏的痛苦,身上的反骨铮铮,前所未有的蠢蠢欲动,他突然拿起他的手,狠狠往上面咬了一口,沉声道:“娇娇,别被人驯化。”
看着那深深的牙印以及泛在其间的青紫,他又狠心咬了一口,像是用疼痛唤醒一个濒临消亡的灵魂似的,“一点都不要教人驯化!”
他的利目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个字一个字道:“该做出改变的是他们,而不是你李元悯。”
李元悯被他咬得痛到眼泪都涌出来了,可猊烈却是抵住了他的额头,如猛虎一般扣住了他,“你想要什么世道,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