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自省,但一旦开始,就不得不细细回顾过往,人生大体上还算平稳,至少从来没有失足跌下深渊,剩下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时沛极想洒脱一些,但厕所里就他一个,他脱光了衣服,把马桶圈加热坐在上面,不住用舌头顶口腔里的伤口,真够疼的。
    要是再来根烟就好,此情此景,这个造型特别适合思考人生。辣鸡前任骂得都对,他就是个感情低能儿,但是他凭什么这么迷之自信要当s,吐了吐了。
    时沛自己在心里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怕阿诺德刨根问底,他根本不想让阿诺德知道自己见到纪柏辉了,毕竟阿诺德这么讨厌他,还被他气哭过。
    时沛万分不想阿诺德再被气哭第二回 。
    阿诺德竖着耳朵听洗手间里的动静,时沛叹气他也听得见,人在马桶上坐了许久,最后开了水洗澡,哗啦啦啦的。
    时沛出来的时候换了睡衣,脖子上挂着毛巾,做擦头发状,含含糊糊道“困死了……睡觉。”一路过客厅,就看见阿诺德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药箱。
    阿诺德仍然保持着人形,他手里正在拆医用棉签的包装,蓝眼睛望向时沛。
    时沛定住。
    阿诺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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