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业之前还内敛微笑,跟自己被夸似的,到这时,笑容早就暗了下去。他眼里重新升起一片可说焦虑,也可说心疼的紧张和戒备,脸几乎是黑的。接着章瀚海的话,他低声道:花儿是假的,软管和水也是假的?
章瀚海没直接回答,给他一个默认的脸色。
两人沉默了一阵,章瀚海明显感觉到段正业的沮丧。他擎着自己的杯口,冲段正业敬了敬,进到最后一步:不瞒您说,段导,我作为一个父亲,看到她,会想起我自己的女儿。
章瀚海胸口的惆怅在上涨,他之后的话,说一句停一阵,犹豫、伤神,却又有不得不说的艰难坚定:她现在跟她妈妈住在温哥华一直在治疗。从5年前大学毕业以后,到现在,时好时坏咱们都说,孩子成年了,父母的责任也尽到了,能松口气儿,可她却得了心病!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并发症我本来还以为她是上大学的时候,遇着了什么事儿,可大夫却说,她的病根儿都在小时候!归结起来,都是成长环境的问题!也就是我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您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向来认为,我很疼她,物质上也给她提供了别家小孩没有的条件但事实上,打小我就没怎么陪过她。没谈过什么心,不了解她;在她人生很多需要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