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将双脚缩起放在椅子上,她用双手环着腿,然后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她保持着这种姿势久久。
落地窗户外,月亮升了又落,月光亮了又暗,星星来了又去了,一批又一批,而房间里的温瓷保持着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她像是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房间里灯也没开,只亮起了书桌上的一架台灯,灯光调得很弱。
温瓷面容平静,心里却经历了一场海啸。
她的那颗小小的心就像是一叶孤舟,被海浪拍打又拍打,狂风怒号时她看着这场海啸,想要大喊大叫,想要扯破喉咙,想要喊救命,或者心底疯狂地渴望暴风雨能够更强烈,最好是将她倾覆,将她毁灭,要她消失,可是最后温瓷什么也没做,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
她跟别人不一样。
她是不能通过大吼大叫去解决事情的。
她告诉季枚,也许季枚会为她争取,毕竟季枚对她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可是温瓷无法说服自己,她最害怕将别人拉下水了,尤其是那些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岑风也是,季枚也是。
她告诉徐时礼,也许徐时礼也会站在她身边,或许他会紧紧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