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
“还在。”
“没跟其他人聊天说话?”
机器人:“他在算结构力学。”
陈厄嗯了声,低下眼皮把光脑放在指尖绕着把玩。
他眼睛其实生很好看,双眼皮褶皱深,当褪去敌意与戾气的时候,竟然有几分专注深沉的意味。
也许庄宴装不了这么久。
但这个想法只是稍微从心底浮上来,并没有真正说出口。
以前的庄宴没这么有耐心,也不可能愿意像今天这样,在家里一直等待,并且把饭菜热了又热。
自从调任中央星以来,他与庄宴的相处却逐渐变得融洽。
就像孤独黑暗的长夜忽然被撕开一个口子,人总有种趋光性,喜欢向着温暖的地方走。
但是越靠近,就越怕被烫伤。
陈厄人生中有过太多失望。
考虑到庄宴就在一墙之隔的书房认真学习,他声音偏低,像是在跟机器人商量,又仿佛是自语:
“反正庄家也不要他了,我可以把他抢过来,关在屋子里。”
话尾淹没在树梢哗啦啦的风里。
机器人什么也没说,屋子里静得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
良久。